月明星稀。但看着天上**的月亮心里却一点睡意也没有。
“果然最不想被那老头说啊……”
想想那家伙一边嘲讽我一边帮忙布下结界，就总有一种想要把他生吞了的冲动。
在睡袋里打两个滚，听着一旁小兔子均匀的鼾声，更觉得睡不着了。
“啊啊啊好烦。这两天怎么尽是各种破事……”
围猎，打架，莫名其妙得知了各种似乎不该我知道的消息。我的流浪生活还真是多姿多彩啊。
放弃挣扎的我从睡袋里悄悄爬出来，走到了那三个人的“遗体”处，开始搜集战利品。
“小刀，破掉的锤子，包里这是……应急药品。这边只有一把长弓和一点点钱，没剩下什么有用的东西啊。果然如他所言，这两个家伙只是‘资源’而已，怕是被他招来的雇佣兵之类的。”
收集了两个倒地的家伙周围所有能用的东西之后，我花了点时间挖了两个坑，把他们放进去再填上土，权且当做坟墓了。
“逝者安息。”
双手合十，我这样祈祷到。
两个土堆上有蓝光冒出，一闪而没。
然后，最后那个家伙消失的地方。
“如果说他俩是佣兵的话，那真正的好东西应该都在他身上，就是不知道‘回归复生’能拿走几成……球球了，多少给我留点就好。”
这样想着，我走到了目的地。然后，地上一个漆黑的背包引起了我的注意。
“还真掉装备了啊……”
打开一看，里面的东西不禁叫我瞠目结舌。
“欧呦，捡到宝了。”
相当于我今天劳动量四五倍的高级素材，三四颗饱含着灵力的石头——大概是他们提到的灵核，几件看起来就值钱的装备，大堆的草药和各种药剂，甚至还有……
“忆灵石……？”
微弱却熟悉的灵力波动。拳头大小的立方块，本不该出现的矿物，此刻却安安静静地躺在这个包里，整整四块。
“是真货。”借助我的目光端详面前黑黢黢的石头，他的声音也显得有些沉重，“现在这样是长时间没有供给灵力的结果，这玩意化成灰我也认得。没想到啊……你往里面注入点灵力试试。”
催动灵力。石头立刻浮现了一层淡淡的蓝光，但是并不持久。
“确实是。”他长长吐出一口气，“虽然不知道这东西为啥在这，不过既然我们拿到了那就都是我们的。收到你的领域里吧。对了，这几颗灵核和装备你有什么想法吗？”
我摇了摇头，“虽然不知道是什么，但是绝对是好东西就是了。我打算……”
“你没有别的打算。”他的声音忽然严厉起来，“你唯一的打算就是把这些东西全收走，一点也不要给别人，包括这个包包。讲句实在话，就连我都没怎么见过这么特殊的装备，这包……也许能把这里全装走也说不定。”
“欧？”
心念一动，包包连带里面的东西就通通消失，除了——面前摆着的一面像是镜子的东西，以及一块忆灵石。
“这是什么意思？”我皱了皱眉头。
“我专门给你留下的。那镜子，你戴着；忆灵石上，你滴一滴血，做一下标记，之后这就彻底是你的东西了。留着，这东西能起大用。”
“行吧，虽然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……”
我把手放在忆灵石的棱角上，猛地一划，鲜血喷涌而出，洒在那块忆灵石上。
“啊疼疼疼，这玩意还是那么尖。”
原本黑黢黢的石头上陡然绽放出深蓝的光彩，盖了整整一层的鲜血顷刻间被吸收一空，然后光芒化为鲜红，随即熄灭。此时，石头已然变作暗红色。
“这么说，之前我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，那老头就来插了一嘴。
“好了。”他的声音多了几分疲惫，“这都后半夜了。拿上镜子，回去睡觉吧。”
“说到底，这镜子到底是——”
“护心镜。”他轻轻笑了笑，“这只，曾经是我的东西。”
“什么？你……”
“都是些破事，没必要提。你只要记得，这玩意能救你一命。”
我没再说什么，默默戴上那只护心镜，收起忆灵石，然后朝睡袋出发。
……
“话说，你都听到了吧。”
在回去的路上，我这样问他。
“什么？你是指，‘游戏’？”
“……嗯。”
“那个啊。我知道哦。”
“哈？你知道？”
“是啊，我知道。”他口气轻松地像是在讲今天的晚餐一般，“不过，不能说。我和别人约好了。”
“……”
这知道和不知道有什么区别啊！
“唉唉，别激动。虽然我不能说，但是我可以给你透露一点消息哦。比如，所谓‘游戏’，并不是一直都有这个概念哦。”
看样子，NPC真的不仅仅是NPC。
“那，大概是多久以前的事呢？”
“让我想想。”他沉默了片刻，“大概，是在十多年以前？就是诸神黄昏那会。”
“又是我不知道的往事呢。不过，十年啊，这也算不上短了，为啥我从来没在其他人那里听到过这样的概念呢?”
“你是说其他NPC吧。”
“！”
“别紧张。不过是一点读心术而已。和你所想的一样，数目庞大的一般生物是认识不到‘游戏内’这个概念的，实际知道的人只有那些族长之类的，很少，平时对这些东西更是讳莫如深，你听不到太正常了。”
“嗷。那你呢？”
结合如上言论，这个家伙的身份越来越奇怪了。
“我？我……嗯，我的话，当然有一些特殊的原因了。毕竟，你从来都没有把我当一个普通老头看啊。”
就这么说出来了啊啊啊！而且这么离谱的家伙怎么可能是普通老头啊？
一番话雷得我外焦里嫩，一时竟想不出如何应对。
“……是是是，您是奇行种我知道了。那，麻烦把读心术关一下。”
“？这不是我能主动控制的啊？”
“啊这……”
……
连拉带扯，左右互搏好一会，我终于算是回到了可爱的睡袋旁。
“真累啊。嘛，瞌睡上来了。”
钻进睡袋，一旁小兔子的呼吸依旧沉稳均匀。
眼皮开始打架。恍惚间，眼前似乎闪过一团白光。
“是妈妈嘛……晚……安……”
“zzz……”
……=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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